【周叶】一晌贪欢16
终于能正经扣题正经腻歪了。原创人物出没x
十六
周泽楷走进中金大厦时，时间赶得刚好。
到底还是年轻精力旺，即使长途飞行后一宿折腾没怎么睡，此时在咖啡加时差的作用下面儿上竟也一点不露疲态。一身正装挺括又收腰突显了良好的身形，神采奕奕地往电梯里一站让人不瞩目都难，惹得角落里两个OL姐姐微红着脸频频咬耳朵猜测这是哪个部门招来的帅气新人。
中金在国内属行业顶尖牌子响亮，招实习生的条件苛刻至极，本科生能拿到面试资格的都属不易。名校出身简历漂亮是最基本的，周泽楷坐在这组等候面试的一二十人里，左右略一问基本都是来自清北，同校的除了他只有一个商院大四的学姐。
M大就业气氛浓重，即使在校内各类面试也安排得繁多又正规，从校会招新那辛苦的三轮筛选就可见一斑；更别说M大还有个“CPU”的别称：Crazy Presentation University，授课方式很西化，几乎上每门课都逃不了几遭分组演讲的任务，当众发言几乎是求生存的基本技能。
周泽楷在挪威时在银行实习了小半年早习惯办公室的氛围，中金的面试官再怎么利用名望和环境刻意制造压力都相对坦然，一轮简单的英文自我介绍下来就完全放松了，倒是他一张嘴在他身旁的两位就被这明显口语水准差距打击了一下，都抖得更凶了。
简单针对简历提问了几下，就开始group work。自行组队看起来随意其实讲究，要求小组五人包含两种性别并且来自三个不同学校，既考交际也考应变。M大的周泽楷在清北堆中顿时变得抢手起来，很快被邀请组好了队。讨论的话题也不难，大概是法定退休年龄提前和推后的利弊，组内轮流发言，整理观点后选一到两人站出来陈述。周泽楷逻辑清楚、气场沉稳又英文流利，担起team leader也是顺理成章。
半小时左右的群面轻松度过，收到一面通过的信息也没让周泽楷有多惊喜，倒是二轮单面小BOSS时，聊得不多却让他觉得挺受启发。他能听出自己受赏识，胆子也大些，就着简历里创业项目的几个问题自然地反问面试官他的看法。
尚当壮年的男人态度温和，目光聚神又给人精明强干的踏实感，面对稚嫩后辈的请教他给的意见也十分中肯：诚然，这是一个想法新颖独到的好项目，然而它的性质决定了它如果不依托资金雄厚的财团运作独立起家，必将消耗巨量的前期投入，无论是资金成本还是人力成本都是像周泽楷他们这样的大学生团队所无法负担的。显然，目前赞助商谨慎的态度也验证了他们同样对项目团队持久性的不看好。
面试官看周泽楷点着头若有所思，微笑着问他：“打算脱手？缺下家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周泽楷忙诚恳地谢了，笑容里倒底还透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
“...养肥再杀。”
周泽楷在400选3的淘汰率下拿到中金实习的事儿不知道从谁那儿传出去，众人还没震完呢，接下来又一颗重磅炸弹就不动声色地投了下来。他们之前的项目已经基本确认买家，估价过百万。
这么顺利地在短时间内达成协议，说起来，里面还有叶修的功劳。
事实上即使没听中金那番话，周泽楷本也打算回国后就找合适的时机卖掉的——毕竟这边拖得他们几人都挺吃力，只做单线业务又实在浪费这个想法的潜力。中金面试官的话有几分抬爱不假，到底也佐证了项目的价值，坐地起价不至于，货比三家总是要的。
从那天起他就格外留意合作过的企业，几年里在校会外联工作里积累下的人脉也积极动用起来，可谈过几家，不是资金不够充裕就是属性不合不敢冒险接这个摊子，总有不合适。最后还得说幸好，他和叶修咬着事后烟闲聊时说了几句。
叶修想了想，皱着眉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来。松松散散往周泽楷怀里一靠提起电话就打，铃声响了一会儿被对方接起来了劈头就送上一通嘲讽，“干嘛呢接这么慢，年轻人老这么纵欲还能不能有长进了。”
也不知道是谁刚纵欲完裤子还没提上就教训别人。
周泽楷心念滚动，手臂倒是稳稳托着他赤裸的上身，不出声地吻上他鬓角的碎发。叶修怕他乱来，用手指安抚性地在他嘴唇上抚摸戳弄，电话里讲正事的腔调都不自觉染上几丝笑意，让对方直纳闷今儿太阳打哪儿出来了，能让叶修主动打来电话不说，听起来心情还格外好的样子。
电话那头正是周泽楷日后的金主、高科集团的董事长丁辰洋。这位是丁家的二公子，掌管的高科集团也是丁家家族产业中的一块，核心在互联网相关领域，电商分支自然有意经营。
叶修早些时候给丁老爷子帮过大忙交情不浅，两家人常走动下他和丁家两兄弟自然也熟，和丁辰洋原本年龄相仿，却仗着和老爷子的交情处处倚老卖老撩着丁二少玩儿，你来我往算是损友。叶修说明来意，丁辰洋听着还行就应下来。这点小事儿本不用他操心，具体情况约个时间打发总经理和周泽楷见一面就是了，反倒是叶修这难得上心牵线的举动激起了他的兴趣。
“怎么着啊老叶你这是晚节不保了？”
“哥这叫提拨后辈，境界高着呢说了你这黑心商人也不懂。”叶修挠了挠这有福后辈的下巴，趁着丁辰洋卷了一席垃圾话吐回来的时间趴上去啃了一口。
叶修这桥搭得太高屋建瓴，等周泽楷准备足了带着材料过来，还没来得及表诚意就发现对方总经理倒像比他还殷勤。他一遍项目书讲下来，逐条商讨了存疑处的细节判定，项目转手的事就基本敲定了。高科上层一批复，过渡工作交接完，周泽楷户头上就稳稳蹦出闪亮的六个零。
事成之后的小型庆宴上，除了原本主事的周泽楷、江波涛，作为牵线人的叶修也象征性露了一脸算是对老友承情。丁辰洋早等着今天捉他逼供，噙了丝狭笑凑近了问叶修，“你的宝贝后辈在哪儿呢，也叫不出来让兄弟品鉴品鉴？”
叶修也顺着他调笑，一伸手扯着周泽楷的袖口就把他从旁边一小圈人里拖过来，大大方方挂上他的脖子，穿着正装也不正形，“喏，这脸蛋看见没？快够格当我老婆了。”
周泽楷被拽过来时还在莫名其妙，耳旁猛然被叶修扔了这么一句，登时就闹出个红脸，可侧脸一看丁辰洋还站在一边以一脸不知什么内涵的表情看着他俩，倒是立即就把羞意压下去大半，探身过去握手的姿态得体又恭敬，“丁董事长。”
这小子还真有点气魄。
丁辰洋和周泽楷握了手再看他回过头笑意盈盈和叶修说话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如果不是叶修的下限又拉低了，那肯定是他最近太劳心想太多。
宴会散场。江波涛半途就被孙翔不知什么事一个电话叫走了，周泽楷全程敬得酒杯脱不开手，出来被风一吹有点醉意上头，左右这儿离学校也不远，他就干脆扯着叶修和他步行回去。
三月初晚上寒意叠上来还是有点冻人。周泽楷喝酒发热，搓着叶修冰凉的指尖然后捂在手心里暖。叶修乐得取暖，仗着天黑人少，半幅身子都交在周泽楷那边，两人笑闹着互相挤着走路险些踩进路侧的排水沟里。
这样的场景倒是久违了。
只是场景相似，从前的心情却早已流走一骑绝尘。
周泽楷在脑子里打了会儿算盘。除掉分给团队其他人的酬劳，剩下的数目也足够称得上他的第一桶金了。他侧了侧脸贴上叶修的耳廓发难，“谁是老婆。”
叶修正被他烘的暖和又舒服，言语间也不想逆着他，只轻轻推回去，“你想让谁？”
他又把叶修的腰揽紧了些，嘴唇若有似无地点在他侧颊上，“不如嫁我。”
叶修是真忍不住笑了。
他嗤嗤地闷笑了好一阵子，眉眼一挑斜瞟着周泽楷那张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的脸。
“行啊，哥的嫁妆够咱俩吃一辈子。改天让叶秋收拾套婚房出来？”
周泽楷摇着头对吃他的软饭表示不服，“我想搬出来住……离公司近。”
“中金那地界，房租你可想好了。”
“贵。”周泽楷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你也搬？”
这就是正经的邀请了。叶修想了想两人的关系，再想想住市中心的便利，怎么盘算都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啊，顺便还省了开房钱呢。
他想说好啊，不知怎么，话到嘴边滚了一圈又倒回去了。这一下停顿难得让叶修有些微妙的窘迫，他又清了清嗓子，才复作自然地回道。
“嫌租金贵，我来垫一半呗。”
